氧气卡卡

【宜嘉】念念又不忘 （下）

日复一日感情不断升温，段宜恩骗不了自己的心，他喜欢闻到那人浓郁的香水味道，他喜欢每天下班回家看到那人来不及穿拖鞋光着脚跑来迎接他，他喜欢那人的奇思妙想，他喜欢那人撒娇和暴躁无间隔的转换，他喜欢那人喘着气在他耳边叫他Marky。

 

“我喜欢上他了，怎么办Jackson？”半夜惊醒睡不着觉，段宜恩耷拉着肩膀坐在床边，借着月光望着手里那张泛黄的照片愧疚的小声嘀咕。

 

段宜恩捂着脑袋，显得有些无助，喜欢上一个替代品，是好是坏？对他而言是幸福的吗？如果侦探真的找到Jackson了呢？如果Jackson也在找他呢？那他应该放弃替代品奔向真人，还是专心致志的将错就错？

 

他甚至不确定是否应该继续叫那人Jackson，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纠结，眨巴着萌呆的大眼睛撒着娇让他叫他Jack。

 

他落荒而逃，和一个可靠的朋友借酒消愁彻夜未归，回来又被那人用手臂抵着喉咙压在墙上，满眼血丝愤怒的问他“你是不是有新欢了？”

 

他盯着那人看了许久，愣是一句话没说。那人又焦急的问了几遍，得不到他的答复，那人黯然神伤的自问自答，“你有新欢了，我留在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了，你放我走吧。”

 

最后那句“你放我走吧” 委屈的声音都哽咽起来，他的心头一紧，伸手揉了揉那人的头发，又摸上那张棱角分明的眼，眼前的脸和记忆重合，他突然发现这人和Jackson面容最大的不同之处在哪里了，这人笑起来没有可爱的小括弧。

 

那人松开卡住他喉咙的手臂，他涨红着脸止不住的干咳，那人转身打算离开房间他赶紧拽住那人的衣角，从背后抱住那人，“没有新欢，没有别人，我只是有点事情没想通，和可靠的朋友喝了点酒，你闻闻看，我身上没有别人的气味。”

 

他又扳过那人的身体，双手捧着那人的脑袋，“你等了我很久吧，对不起，没有跟你说一声就彻夜未归。”

 

他很久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道歉的话，一是没必要，二是作为上位者的自觉避免流露出低人一等的感觉。

 

可现在，他对一个玩物道歉说对不起，那就意味着他早已不再当这人是个随意丢弃的玩物，而是圈养的情人。

 

那人凑近他仔细嗅了嗅，粗暴的脱下他的衣裤，检查他身上是否有新添的痕迹。他坦荡的张开手臂由着那人检查，最后还被那人嫌弃酒味太重扯进淋浴间洗澡。

 

“不可以再做这么过分的事了，知道吗？我讨厌不知情，讨厌一个人除了瞎想什么都做不了的状况。”

 

他十指紧扣那人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，承诺那人 “我答应你。”

 

那人并没有就此原谅他，不依不饶的索要补偿，要求他带自己去酒会见见世面。他思索良久电话向医生咨询后问那人“带你去就要注射身体疲乏的药物，你还想去吗？”

 

出了这栋房子，他对那人没什么安全感，从前那些是担心那些人跑掉乱说话从未带出门去。眼前这家伙看似对他的包养很满意，出差也跟着去过好几趟，乖乖的待在酒店等他回去，但他还是无法对这家伙放下心来。

 

那人眼睛亮亮的，“去！我想陪Marky去任何地方。”

 

注射药物的关系那人的步伐有些虚，乖巧的挽住他的手臂上车便睡着了。醒来眼底蒙上了一层雾气，呆呆地，可爱极了，他不禁有些后悔带那人来这种场合。

 

这双眼睛应该只看他一个人的，他想。

 

“不许喝酒” 他再次叮嘱道。

 

谁知道有些坏家伙趁他忙于应酬会给那人下什么药物，那人身上没力气连反抗都做不到。

 

那人端了杯柠檬片的矿泉水静悄悄的待在他身边不吱声，眼睛滴溜溜的好奇扫视几圈周围环境。人精们一眼看出那人是他的小情人，调侃他吃独食一直不肯带出来让大家瞧瞧。

 

那人许是受不了几个色狼赤洛洛的眼神，拍了拍他的手臂，说想去洗手间。

 

许久不见回来，他有些着急想要亲自去找人，权议员那老头为了争取他的赞助不肯停止话题，用与他父亲当年的交情挡住他离开的脚步。

 

好在没多久那人安然无恙的回到他身边，过一会入口处骚动起来，赵公子一脸惊魂未定的冲进来，大喊“死人了！！”

 

死人在这个圈子并不稀奇，重点是死人的身份。

 

死掉的是德高望重的检察总长，宋基石，在三楼走廊尽头被人用消声枪一枪毙命。附近没有打斗痕迹，杀手必然是有备而来，枪法精准训练有素。

 

场子很快被警方控制起来，逐一盘问，段宜恩的脑子里迅速掠过几个念头，现任检察总长死了受益者能是谁？除了明争暗斗的法务长官就是那些觊觎检察总长位置的家伙们。

 

站在一旁的人给他递了一杯白水，他敏锐的闻到那人手腕淡淡地火药气味，惊诧的望向那人的眼睛，那人接住他跌落的杯子，用一旁的红酒冲洗手腕又用餐巾纸擦了擦扔进垃圾桶里。

 

那人挂着狡黠的笑容一步步走近他，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，“Marky，盘查完我们回家吧。”

 

故意的，这家伙肯定是故意提示他“杀害宋基石的杀手就是我啊”

 

段宜恩有些不寒而栗，他和业务熟练的杀手同床共枕几个月，还妄图把这家伙当作情人圈养起来，能保住命算是幸运中的幸运了。唯一庆幸的应该是这家伙的目标并不是他。

 

参加聚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，找到的枪支没有留下任何指纹，警方不敢多做扣留，盘问完立刻放人离开。

 

“Marky，你怎么都不看我？”

 

那人挽住他的手臂，笑容和往常无异，更让他心惊胆颤。

 

“你到底是谁？做完任务你本可以抹掉一切痕迹，然后找个适当的机会离开，为什么提示我你的身份？”

 

“我是Jackson呐”

 

那人还嬉皮笑脸的演戏，他甩开那人从沙发上坐起来，

 

“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！”

 

“怎么不信我说的话呢？你到处找我，我也很想你，回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顺便处理一点事情。”

 

“不可能！你棱角分明，你笑起来没有小括弧！”

 

“十年，我的婴儿肥都消失了，至于你喜欢的小括号，太有标志性了，对杀手来说是大忌，离开你之后就做手术去掉了。” 当初的导游身份，调酒师身份，还有故意引起侦探注意的插花师，健身教练身份，都是他的伪装。

 

段宜恩找他做导游的前几天他干掉了那个城市的最后一个目标，那个目标是个军//方大人物，全城警戒搜索嫌疑人。他借由段宜恩的身份掩护，带他顺利离开那个国家，却没想到在相处过程中对段宜恩产生了不该有的特殊情感。

 

他试图淡化自己的怦然心动，离开段宜恩后没再打听过这个人的消息，直到半年前接到新任务——干掉韩国检察总长宋基石，他回到了这个带着孩童记忆的城市，搜索消息时发现了段宜恩暗地里寻找他的事情，于是他又借由新身份引起侦探注意，来到段宜恩身边。

 

见段宜恩还是不肯信他，Jackson又没头没脑的补充一句，“I want you，我们开始的那句话。”

 

居然，真的是他，不是替代品不是长得像，真的是他！！！

 

段宜恩激动的抱着头走来走去，抑制不住的欣喜和Jackson杀手身份的冲击让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

Jackson从他紧锁的密码柜里拿出那张照片，“你偷拍我，还把那些家伙们整容成我的模样”。Jackson把他推到在床，用牙齿撕扯掉他的衣服扣子，扒掉他的裤子覆了上去，气汹汹的咬着他的耳朵 “他们的味道好吃吗？Marky”。

 

“没你好吃” 段宜恩实话实说。

 

“啊，怪不得都死了呢。Marky，今晚我想尝尝你的味道。”

 

“你先回答我，明天一早你是不是又要溜走？”

 

段宜恩对Jackson当年不告而别的事耿耿于怀，虽然发了消息通知他，但毕竟不是Jackson亲口说的道别，就不算真正的道别。

 

“是或不是有什么不同？”

 

“是要溜走，你现在就从我身上滚下去！不走，我的味道随你尝。”

 

Jackson舔了舔段宜恩的嘴唇，“味道很好的样子呢，我先不走了，放假休息，我们还有很多事还没有一起做过呢。”

 

段宜恩还想问他能不能留下不走了，被他汹涌的攻势堵住了问话和思考能力。

 

段宜恩疲惫的快要掉头还是拍拍脸不敢睡死，生怕怀里的人一早醒来又留下不疼不痒的话不翼而飞。全身都是这家伙弄出的红紫痕迹，一点都不疼惜他没做过下面那个，还说什么要他的身体记住这才是真正Jackson的味道。

 

Jackson一觉睡到中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，满意的摩挲自己留下的印记，亲了一口靠着枕头坚持不睡最终还是累的睡着的人。

 

“傻瓜，明知道我身份危险还怕我会走，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努力睁着眼睛不睡，你很喜欢我吧？拥有这样的你，我哪里舍得离开。”

 

当年段宜恩直白的对他说【I want you】

 

他痴痴的凝视着段宜恩绕着他跳钢管舞的身影，舔了舔嘴唇在心底说了句【I wanna make you mine】

 

你也是我的念念又不忘啊，Marky。